蒲姬吓了一,惊慌失措地进去请安,连也不敢抬。
兰池里空的,只有她和王后两个人。蒲姬以为王后要生气,害怕怒火全发在她上。
却是很温柔的声音,“起来吧。”
“谢王后。”蒲姬起,低站在一边。
“你就是蒲姬?”王后问。
“是。”蒲姬垂得更低了,她并不想人人都记得她的名字。
然而王后不知为何夸赞:“蒲草坚韧,倒是合你的名字。”
蒲草卑微,从乡里到上京,人们只说她人轻名贱,父母给她取名时,想得也是贱名好养活。
蒲姬猛地一抬,一时忘了不能直视上位者的眼睛,又慌慌张张地埋,“妾……名贱草,谢王后夸奖。”
“我单名一个‘芝’字,若按照你的说法,也是贱名了。”
王后语气调侃,蒲姬却吓得不轻,连忙谢罪,“王后恕罪,妾不是这个意思。妾不知王后闺名,冒犯……”
蒲姬还没说完,只听见轻轻的笑声,“我说笑的。别老低着了,脖子不酸吗?抬起来吧。”
那一抬眼,蒲姬看到的是王真正的风采。
她周围的美人,都年纪小,大多活泼轻佻。面前之人,桃李年华,面容姣姣,笑意微微,端方正坐,从容雅致。
只是,蒲姬觉得王后的眼睛,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开心。中锦衣玉食,什么都有,王后为什么不开心?
“怎么了吗?”王后见蒲姬良久不说话,问。
“王后……和妾想的不一样。”
“你如何想我的?”
“王后不喜欢见人,妾以为王后不好相。”
“你既然知我不喜欢,还天天来?”因此,端阳才说蒲姬坚韧。
“妾唯恐失礼,所以才日日叨扰王后。”
“你若不天天来,我倒心安些。”
“啊?”这话作何解?蒲姬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后。
“所以我确实不好相,”端阳自嘲,随即对着在场寥寥几人说,“之前那段日子,我一直在养病,没有接待各位美人。从明日起,每天定省如旧。无故缺席者,按规理。”
听的人少,传的人多。不用片刻,王后的命令已经人尽皆知。
武姬被罚,正是因为不敬王后。已有前车之鉴,于是第二天,中的美人全都去了。
武姬不想去。
她不去请安,才不白背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