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权怎样都不肯喝药,皇甫没了办法,只好强的将人拽了起来,冯权阴沉着脸,恨不得将皇甫一脚踹出去,皇甫着冯权杀人的眼神,讨好的将勺子递了过去,冯权脸一撇,皇甫郁闷,之前在襄武时也没这么难伺候啊……
“啊?”皇甫不解,“这是你的药我怎么能喝。”
“阿睿。”
但冯权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神采奕奕的四观望,“花会上夜间可有什么活动么?”
冯权展颜,“别担心,不疼了。”已经这么晚了,也不知花会是否进行着……“饿么?”之前他病了的时候,这傻子就是一直守着,饭也不肯吃的。
“我不饿,我还有菊花糖呢……”说着,皇甫才想起来上揣着的菊花糖,拿了一颗出来在了冯权的嘴里,“去去苦味。你躺了小半天,想吃什么?医馆里没什么吃的,我去给你买吧。”
“将布匹裁成与笺纸大小,封边绣上各类花样,系上红绳,就制成了花笺,在花笺上题字或是写下心愿,挂于城中津阜垣的松枝上以祈得偿所愿,便是挂花笺了。”
“听来还是蛮有意思的。”冯权点,进了一家小馆,要了两包肉脯,“你先垫着,咱们也去挂个花笺,而后回家了,我给你好吃的。”
菊花糖在嘴里了一圈,驱散了不少苦味,冯权笑着,“一起吧。”
而且,他终是要走的,若有一日
冯权是被皇甫唤醒的,刚睁开眼一难闻的药味便窜入鼻尖,冯权皱着眉侧过了子,装作没醒。皇甫苦笑,“阿睿,一点儿都不难喝的。”
冯权冷笑一声,简直鬼扯。他喝过的药不下千百,哪有不难喝的。
皇甫咽着口水,生生将胃中的呕吐感咽下去了,苦着脸还出一副笑脸来,“好喝。”
皇甫乖巧的点。
皇甫苦思冥想了半天,脑袋都要愁大了。
甚至,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才使得冯权一再病发…
他虽兴致缺缺,但冯权却很高兴,他也便高兴了。
皇甫见他神甚好,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思索了一下,“有挂花笺一项。”
皇甫还是有些担心,但磨不过冯权只好同他拜别了医工,付了诊金药钱,又拿了方子抓了几副药才离开了。
可他像个废物一样,保护不了任何人。
“花笺是何物?”
“你要是喝一口我就喝。”冯权轻笑,皇甫咬,发愁的看他,这是什么理啊?“你若是决定不了,那我就睡了。”说着就要躺进被窝里,忙被皇甫拽住。
但是在拿到花笺的那一刻,皇甫有犯了愁,这可写什么好啊?他一向书读的很差,人家旁人都是题诗作赋得,他也不好就写个【冯权平安】挂上去吧……也太俗气了……
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愿望,只是希望冯权能平安而已。
“哪儿有那么弱。”冯权下了床榻,将鞋穿好,“走吧。”
冯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对皇甫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
“可你子还没好。”
皇甫很多时候都不明白冯权为什么这样作弄他,但是见冯权这样高兴,便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你喝。”
“还有一刻便要亥时了。”皇甫将药碗远远地放下,坐到了冯权跟前,“还疼么?”皇甫关切的问着。
真是……皇甫哭丧着脸,抿了一口,瞬间草药的苦味便淌进口中,在他的尖蔓延,顺着他的咙入了胃中,一难言的味反了上来,充斥了他的口腔,让他几作呕。
走到了街上,城中灯火通明,虽然不比白日里人多,但仍是熙熙攘攘的,皇甫见了直皱眉,这乱遭的,又会吵到冯权的。
冯权不喜喧闹,却因他一次次的涉其中。
“戌时了么?”
皇甫脸色煞白,却不敢将药吐出来,冯权看着,内心窃喜,眉梢一翘,“好喝么?”
冯权笑够了,将皇甫捧着的药碗拿过一口咽下,虽是脸色微变但眉眼中的笑意却不减,他怎么也算是个药罐子,这点汤药还不至于将他怎么样,只是皇甫这个人,之前病了的时候,喝个药倒像是要了半条命似的,又是求饶又是祷告的,可把他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逮了机会,怎么也得玩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