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葬异乡,但愿能再见冯权一面。
“写了什么?”冯权突然凑了过来,吓了皇甫一,连忙将花笺拿起藏在了后,冯权撇嘴,略有不满,“怎么如此小气,叫我看看,是不是就写了个平安?我不会笑你的。”说是这样说,冯权那一脸的戏谑可不像不会嘲弄他……
“才没有。”皇甫摇,他学识再差也不是只会写个平安啊,“你写了什么啊?”
冯权才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方的将花笺展开。
【祈祝阿云,无忧无虑,如愿以偿,如登春台,金玉满堂。】
皇甫看了心的,“你,你怎么写了我?”他没有写自己,也没有写妻子,竟然写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他是不一样的……皇甫连忙打断了自己的念,想的多了,只怕即便不是他自己也会信了。
冯权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该写谁啊?”拽了皇甫的袖子,实在是好奇,“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皇甫想着花笺上的话,扭了起来,左退右躲的,“我也不会写,就写了个平安,还写得不好看,就别看了。”
冯权却是不信,他瞧了半天,分明看着他在花笺上写了不少东西,怎么可能只有平安两个字。
皇甫躲无可躲转便跑,想着只要他挂到松枝上,冯权就找不到了,却不想冯权一眼就将他看穿了,快他一步从后将他拥住,探着子去抢他手里的花笺,闹了半天却还是没抢到,冯权也不着恼,只是抱着他,在他耳边微微气,“快,拿过来。”
皇甫满脸通红,后冯权紧紧贴着他,他手脚都发了,幸亏冯权是看不到的。“别,真的不好看……”皇甫不敢挣开他,只好小声的求饶。
冯权的手蓦然抚上了他的侧脸,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阿云,听话。”
皇甫的理智线瞬间就断掉了,鬼迷心窍一般的就将护了半天的花笺交了出去。
【聊以此笺,以寄睿生。一念,上天垂怜,祥瑞既来,无病无灾,二念,福泽绵延,无伤无罹,悠悠太平,三念,劳燕不离,别此世间,愿得一见。】
睿生……冯权一愣,心里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思绪浮了上来,还从未有人叫过这个,便是阿母,便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称他阿睿。
睿生这个表字,是他父亲的期许,颖智聪睿,长生无忧,对他来说,这个名字是特别的,也是不容许旁人沾染的。
冯权的脸色变幻莫测,皇甫见了心里一空,面上的羞红也随之散尽了,忐忑的伸出手想把花笺拿回去。
“我,我…我写的不好…你别看了……我重写吧……”皇甫将花笺在了手里,惴惴不安地说着,“我的书读的也不好,写的词不达意……”虽然,他已经很用心在写了,可是,还是没有写好…也怪他平日里不好好念书…
“别。”冯权连忙拉住了皇甫,眉眼带笑,“你写的很好,我很喜欢的,我想听你念。”
皇甫微怔,“念?”冯权点,皇甫难为情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念了一遍。
羞耻!
太羞耻了!
皇甫直想挖条地藏进去。
冯权听着,忽地笑了,“你好似从未叫过我的表字。”
表字?“睿生么?”皇甫眨了眨眼。他感觉冯权好像不喜欢旁人叫他的表字,毕竟他父亲……所以,他也只是敢在纸上写一写而已。
听着还蛮舒服的。冯权挑眉,“喜欢么?”
“喜欢。”皇甫应声。
“喜欢便叫着吧。”冯权冁然而笑,皇甫欣喜若狂。
“睿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