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他过太多次了,以至于,习以为常,甚至不由自主的去一些逾越常规的举动。如今,一旦脱出往日的心态,便能感觉到都透着不正常。
皇甫的手掌略宽,似乎是带着什么骇人的温度,在了他的手臂上,冯权下意识将皇甫的手甩开,却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么激烈的拒绝,掩盖一般的安着,“我没事,你多心了。”
“阿睿?”皇甫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冯权怔愣着抬看去,眼前的皇甫眉目春,望向他的眼神中也满满的都是情意,其实皇甫一向都是这样看他的,可他却从未多想过,只当这都是正常的。“怎么了?”皇甫见冯权直盯着他看,不觉奇怪。
冯权连忙摇,不由得想起了前一日他的那场荒唐梦,被自己源源不断袭来的念吓了一,蹭的站起来,推门便走。
一阵冷风袭来,冯权才回了魂,察觉到人影,见是皇甫便将手里的云杯进了怀里,笑着,“怎么不进来。”
始他明明是将皇甫当朋友看待的。
冯权歪坐在榻上,侧案几上摆着一只陶盆,盆中紫盈透亮的蒲桃一串串的堆叠着,上面还挂着未
是他二人病了么?
皇甫抿嘴,苦笑,“饭要凉了,你回去吃饭吧。”说罢便脚底生风般的逃离了小院,冯权看着皇甫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叫住皇甫。
皇甫果真笑起来,一边回他,一边了颗珠子大小的蒲桃送到了他嘴边,“熬汤的时候我让厨工添进了菘蓝,也不难喝的。”冯权笑颜温和,张嘴将蒲桃吞下了,一口咬下去,果肉厚实酸甜,但是果肉外的薄衣却有些酸涩,“这蒲桃还好吃吧,我觉着还不错就多买了点,可惜是我今天出去的太迟,卖桃的都回家去了。”
冯权上的是一件鸦青色的素丝绵袍,了荼白的内衫,显得很是肃穆,蹙着眉,神情微黯,不知是想到了何事。
是初见时便能酩酊大醉的信任,还是后来将世全盘托出的弱,或是别的什么,又或是,这一路上的种种……
冯权点,笑颜温柔,端着肉粥缓慢地动起了筷子。他虽没什么胃口,但也不好叫皇甫担心才是。
冯权脑中一团乱麻,理不出个绪,也想不到什么解释的话,只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只可惜他的说辞上那僵的语气,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皇甫张了张口,握紧了自己的手,不免有些受伤,“你这样,也不说,我真的不懂的。”他是不是又了什么还是又说了什么,不小心惹得冯权不开心了,他好像总也这样惹得冯权生气,惹得冯权伤心。他到底是在什么啊……
“好的。”冯权原本有些憋闷的口,也随着酸甜的果肉渐渐舒畅开来,顺手也拽了一颗递了过去,皇甫甚是开心地接过了蒲桃,冯权神色一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笑意随之变得僵,忙埋专心吃起了东西。
皇甫端着饭食回到寝室时,瞧见的便是正陷入沉思的冯权。
“诶?”皇甫一惊,忙扔了碗筷也追了上去。“阿睿!”皇甫紧走几步拽住了行走匆匆的冯权,“你怎么了?”
皇甫向来是猜不准冯权的心思的,说来的话,他们其实一点都不相,他不比冯权学识丰富,又蠢又钝,彼此心意也不相通,他只是自作多情地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冯权上,把自己求而不得的感情沉在心底,他也是过许多逾规越矩的事,以冯权的聪慧又怎会看不透……
只是装作看不透,给他留了脸面罢了。
他们这样,像什么呢?冯权脑中蓦然出一个念,很像相多年的夫妻吧……可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们上,是很奇怪的吧。
冯权接了碗,抿了一口,鸡汤很鲜,咸淡适宜,只是尝着,感觉有些奇怪,“你是放了东西么?”
皇甫舀了一碗鸡汤,殷勤地递过去,“你尝尝。”
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故而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如今想来皇甫这些时日来的反常,便都不是什么反常了。
皇甫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皇甫一愣,连忙走了进去,将房门关好。“你多吃些,刚病了一场多补补才好。”
而他为了扭转那些所谓反常,所的那些一步步的退让一点点的屈服,又岂非是在自欺欺人。皇甫陷入求不得的痛苦,可笑他还当这一切只是,只是…呵…他究竟是有多迟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