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的四望,边的人穿着熟悉的袍服,都看不清脸,围着他冷漠的站着,将他向一个方向。
“礼成!贺!”
说罢昏了过去。
一旁陪侍的太医站起来,跪在一旁低着向他请脉,着胡子开了药后送去煎煮。
“从今天起,你每日劈够五十捆柴才能吃饭睡觉喝水,这两天就继续在这里反省吧……”
离他不远的玉玺在烛光映衬下红莹,他看着那象征天子的物什,继续发呆,梦的次数多了,就像真的一样……
屋外春雨凄凉,似物,又似残花。
他在男人的背后仰望着,男人转过来,上的冕服威严庄重,站在百步台阶之上,如同猛虎睥睨天下,然后那目光到他上变成了滔天的恨意,仅仅是目光便有将他千刀万剐的架势。
“世上谁不想活?”像是一句废话,让男人没由来的奇怪,箕坐在地上,看着天子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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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看着众人押着给他带上了一个像嚼子样的口枷,说:“朕与他互为知己,但你说得不错,若朕早生二十年,这龙床上躺的是谁还真不一定!”
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他只能一次一次的惊醒,在一次一次的昏迷,将他的心神耗去大半,像是历过千百世,他终于惊醒,望着周围熟悉的床幔大口气,上的冷汗将衣服浸。
“他说了什么?”天子问,闭上眼睛缓解晕,福公公将茶杯收好,回:“丞相大人说落子无悔,希望陛下念着他走前那盘棋局,不要临时改意。”
天子病了,而在雨里被打三十大板的人,除了屁开花,没有半点不适,此时正趴在柴房的地上划,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赶忙将印子用枯树枝盖上,扭去看。
“先生呢?”天子接过福公公递来的水抿了一口问。福公公扶着他,说:“丞相大人在中至落匙,已经归府了。”
向后栽倒,丞相眼疾手快,丢下茶杯抱住捂着的天子,只见他面色发白,脸上血色全无,皱着眉摸上他的额,一边吩咐传太医,对着院中之人目光更加狠戾,想要直接吩咐将人拉出去砍了。
天子拉着他的衣角,说:“等朕醒来,再定夺!”
他不知自己所之位是何,也不知所附之人是谁,只能看着男人握着带血的剑走来,如恶鬼一般举起,等他再次睁眼,又重复一遍,像是无休无止,永无止境。
天子没有说话,撑起子默默走至桌前,镇纸下压着已经干透的笔墨,首当其冲就是一首让他心下一紧,他着纸将它叠好握在手中,说:“另拟一份戏单子送去,朕有一出更好的。”
顿了一下继续说:“丞相将给太后寿辰上拟的戏单子搁在御桌上了,全等陛下定夺,现在拿给您看?”
叫退众人,他脱力地坐在座上。
男人口中的东西冰凉,一个片压着的大半,剩下的分盖住嘴,扣在脑后,听了天子的话,他将手中的木棍生气地掷出去,却因为被缚住的力气,中崩殂。
天子松开隐在披风下紧握的手,捂着嘴咳嗽几声,垂下眼眸轻声说:“朕……知了。”
男人看着他打算离开的背影,怀恨两日前被打的三十大板,挑衅的说:“怎么几天没见那老匹夫,刚见面就饥渴的路都走不稳?连着两天在床上不能自已?看来老子没把你喂饱啊!”
“我们之间并无龌龊,你若再随意逞口之快,连朕也救不了你!”站在门口的人回看他的眼神未变,光线照亮他的半边脸,看着男人的神情,伸手示意一旁的人。
脸上带着病情未愈的红晕,借着天光看到男人藏起来但没有完全盖住的印子,说:“你不必这样一天天数着日子,你已经没有后路了,今天来,朕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想活吗?”
来人如同蚕茧一般裹着,华服锦绣,在破败的柴房中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