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当然是忍住了。

        你既没有强吻，也没有拉着自己的学弟强行开房，你甚至没有忍不住喝多了的恶心而破坏公共环境吐一地。

        气氛很好。本市的夜市和夜景都是极出名的，正值秋天，行dao树已经黄叶，叶子晃动间看得到苦楝的种子被夜市的灯火映得闪烁，熙攘的行人、吆喝的小贩还有街边摊的烟火气，并着五颜六色的彩灯，逐渐平复了你刚才的懊丧。

        真好啊。你看着你们两个重叠了一bu分的影子，默默想到。

        不必尴尬地没话找话，也不用时刻绷紧了jing1神应对资方或甲方；而现下正在喜欢的人，就在shen边慢慢地走，迁就着你的步子。

        你侧tou看他。

        重新遇见以来时常让你感觉到有点冷淡的神色此刻被灯光ruan化了，眉眼也舒展开。仔细看，其实还是能从你的学弟脸上看到很久之前那个紧张小孩儿的影子――虽然zuo着鞠躬然后递情书并大声说“学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这样大胆且堪称鲁莽的事，但是规规矩矩的板正发型，因窘迫而连耳朵尖都涨得通红的脸，连一丁点指印都没有的土气的黑框眼镜，还有指甲干干净净但指节chu1能看到一点洇住的墨渍的nie着情书的手指，无一不让你知dao这小孩儿一定是个乖孩子。

        那年tou还没有“nai”这个形容词。当后来liu行起这个说法而你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脑海里第一时间浮起的就是他当时因为鞠躬而lou出来的白净的后脖颈，还有抬起脸来写满了认真和热切的、因紧张而有点瞪圆了的水run的眼睛。

        其实仔细看的话学弟是个凤眼，而且常常是一副克己守礼的冷淡样子，不知为什么你总觉得他有一双斑比一样的圆眼睛――毫无自觉的，你的视线虽然放在现在这个即使散步也shen形tingba面容沉稳的成年男人shen上，却眼神放空到看到了当时那个因为你轻佻地伸手揪了一下脸而僵ying地不敢动弹的白nen学弟，并且脸上还lou出了有点促狭与怀念的神色。

        你看不到，学弟搭在小臂上的西服上衣所挡住的、攥得死紧的拳tou。

        “学姐，你在想谁？”

        本就喝醉了又被美色所迷、思绪飘回学生时代的你猛然回神看他。

        “嗯？”

        你的学弟不知为什么脸色有点沉。

        刚才你胡思乱想中下意识跟着他走，回神才发现那么长的夜市都已经走过完了，现在走的是条没什么行人颇为静谧的景观路段。路灯灯光从枝叶间漏下来有些昏暗，学弟隐在阴影中的脸有点模糊，而望向你的双眼被挡在镜片后也看不分明。

        “学姐，你……刚才在想什么？”虽然能看到他弯了弯嘴角，但不知为什么，声音中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有一点你说不上来的危险感。“你笑得好开心，能让我也听听吗？”

        一向八面玲珑能言善dao的你难得地卡壳了。

        这，总不能说，“我想起高兴的事”？

        不知dao为什么，总感觉这样回答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呢，毕竟不guan怎么看，学弟都显然不是那种能接梗回一句“你老婆生孩子了？”的人。

        但也不能直说吧――说“我想起你当时跟我表白的时候真是好乖一小孩儿啊哈哈哈”？

        ――不行，这也太尴尬了。

        你还记得，现在是你直属上司的学弟，当时调任到此chu1不久项目组聚餐，一群人只有你跟他没带家属，你跟他套近乎说“学弟，改天带弟妹一起出来玩啊，咱们算是很有缘分啦”而他略微不快地回了一句“确实有缘分，不过我目前还是单shen”后，旁边有人起哄问“那大帅哥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啊？”时，他虽然语气恢复正常地回答别人的问题，但眼睛却牢牢盯着你。

        ――我还没交过女朋友呢，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是被拒了，后来就专心学习工作了。

        你当时不知dao对这句莫名感受到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