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自嘲一样地轻声叹了口气，在你懵了下然后忙不迭要拿下他的衣服让他披上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刚才温和的样子。

        ――或许你自以为表现出来的好感和撩他在他看来只是不得不忍受的扰，只是出于礼仪才应付你的。

        叫的车很快来了。

        看着礼貌退回到两步开外的学弟，你刚才本来想要说出口的“学弟，你要不要试试跟我谈恋爱”就这么卡在了嘴边。

        “你…”

        你们要走了。

        “很晚了，学姐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而且终究喝了些酒，我感觉今晚上点的这些酒后劲儿还大的。”

        还是不要那么自恋了。

        但真的好不甘心啊。

        不怎么说吧，不试试怎么知呢？

        “……好像只能这样了，今天没能像答应好的带你逛完夜市…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可能我确实有点喝多了……”十分勉强地笑了下，你在感到突然一阵难堪的同时，觉得眼睛有点酸。

        突然降临的沉默中，一时间只能听到叶子被动的细微声响。

        ――他大概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吧，当时那句话里带的幽怨大概也只是你的错觉而已，现在的一切其实不过是公事公办，毕竟你确实是最熟悉这个项目组的人。

        是刚才一直搭在他胳膊上的西装上衣。

        “呃……”你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行树落下的叶子被风着从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你们俩间打着卷飘过。

        “本来想走完全程的，但既然下雨了，那还是叫辆车先送学姐你回家吧。”

        可能是这逐渐变得细密的雨丝飘进了眼睛里吧。

怨的话到底该说些什么，只好尬笑到“难怪咱们组长这么年轻有为，我谈恋爱的时候人家认真学习，我失恋的时候人家发表科研成果，我毕业工作知识还给学校，人家当技术骨干参技术，这就是差距啊哈哈”来转移话题――然后学弟的眼神就更冷了。

        酒让人感而冲动。在这有些让你窒息的沉默里，你突兀地觉得，这样的场景或许适合表白。

        然而你们两个谁也没有试图找地方避雨。

        ――就算表白了也会被拒绝的，就像当年你拒绝他那样……而且，试试这两个字过于轻佻了。

        看着快步从车转到副驾位置打开车门的学弟，你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心灰意冷很没理。

        “…”你呢呢地想要开口，却被夜晚的风带来的气息猛地凉了一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你，向你确认了目的地。

        何必自取其辱呢。

        “…算了。”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先送学姐你到家，这样比较放心。”学弟突然开口，像是怕你说话一般，语气里带了点微不可查的仓促和紧绷。

        “你刚来这边还不熟悉，这边气候就是这样的，秋天晚上偶尔会下这种小雨。”“这样啊，出门该带伞的。”“对啊哈哈，今天跟资方约时间的时候该看天气预报的。”“嗯，天气预报通常确实准的。”“还真有点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呢，今晚上注意驱寒啊。”“学姐也是，回去最好还是煮点姜糖水预防一下。”

        这距离，也过于礼貌疏离了。

        而且你还想让人家不计前嫌你男朋友，提起这件事不就更尴尬了吗！

        ……居然下雨了。

        好不容易，学弟在后来没有再出什么异常了（虽然也完全看不出来喜欢过你了），现在提起当年未免也太不会看场合了，总有一种嘲笑上司的感觉！

        学弟帮你打开后排的门。你上车坐好，车门被学弟关上了。

        ……算了。

        怎么说呢，虽然有可能是过于自恋，但是总觉得自己好像伤害了一颗少男心并给对方留下了心理阴影……

        眼前暗了一下，然后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