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知意默不作声看了半晌，见程负雪利落收剑后才走上前去。

        “你的剑使得真漂亮！”她眼睛发亮，眼光liu连在程负雪和他手上的长剑，啧啧赞叹dao。

        程负雪看见她突然冒出来，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微微一笑，眼中如冰霜化水般泛起涟漪，轻声dao：“怎么起得这么早？”

        方知意的眼睛还盯着他那柄在阳光下闪着银芒的长剑，指着问：“你的剑真好看，有名字吗？”

        程负雪练了好一会儿剑，倒是依旧面色如常，气不chuan心不tiao的，也只有初见的那一夜才让方知意觉得他是个有正常情yu的人。

        “此剑名‘疏月’，你要拿去看看吗？”

        他将剑递给方知意，没想到看起来轻盈飘逸的疏月拿在她的手上却比想象的要沉重，方知意不甚熟练地握住它挥舞两下，还是还回去了。

        “你习武多久了？是小时候就进乾坤派了？”

        方知意好奇地瞅瞅他轻松拿剑的手，有些羡慕他的力气。

        两人面对面站在这一圈阳光没被遮挡的空地上，金色飘带似的晨曦落在他们shen上，她无端觉得shen旁的人添了几分温柔。

        世间的光总有种特殊的魔力，能将任意色彩的东西染成它们喜欢的颜色。程负雪shen穿一shen干练的白蓝色弟子服，在此间阳光下也染上几分金边，连nong1黑的tou发都凭白生出一种mao绒绒的错觉。

        他点点tou，并没有如方知意所愿开始讲自己有关乾坤派的那些往事，只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你们一般几点起床？几点休息？除了练剑，还有别的事要zuo吗？”

        程负雪低声一一回应，方知意边点tou边感慨乾坤派弟子的辛苦：“那你们可真不容易啊，听上去就很累！”

        累吗？程负雪不曾多想，于他而言，这一切早已成为日常必zuo的几件事，晨起练剑，晚间钻研，也许在旁人眼里确实是辛苦且无聊的。

        他只是习惯了而已。

        其中的意义......程负雪向来不喜追究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入门，机缘巧合下开始习武练剑，机缘巧合下自己zuo得不错成了大师兄。

        说到底，他也是个随波逐liu的凡人，还是格外不爱动脑子的那一类。

        他摇摇tou，脑海中翻涌的思绪最终凝结成jing1炼的二字：“还好。”

        方知意不满意他的简短回答，继续问：“那你们下山都zuo些什么？到chu1行侠仗义，平天下不平之事？”

        在她的想象中，乾坤派就是这样如同话本子里正派主角的形象，高风亮节。

        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程负雪，希望他能说出点她想要听到的有趣的事。

        “......”程负雪却一时语sai，他低tou思索一番，用一种称得上谨慎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