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负雪没再接话，只是指了指不远的客栈，“聊了这么久，口渴了吗？回去喝些茶水吧。”

        方知意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她努力回想着印象中的大侠形象，这才回：“反正就是看起来很厉害！”

        方知意浑然不察二人此时的距离比一开始近了许多，还在回味方才他说的那些话，没想到程负雪看起来这么冷若冰霜一人，平时干得却是些接地气的活。

        “啊？......”方知意没想到他们的日常是这样的，听起来很是幻灭，她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他一武功，如今却每天些鸡蒜的小事，完全无法发挥自己的本领，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巴不得从现在气氛成谜的聊天中解脱出来，连忙点，跟在他后回到客栈。

        方知意的脸有些僵住，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向来不觉得自己嘴笨，此时也只能糊应他：“当然好了......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能顾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程负雪难得一次讲这么多话，不免有些口干燥，他顿了顿，眼睛依然错开前女子看向他的目光，脸上却多了些不自觉的羞赧。

        不知为何，方知意立刻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现在不需要大侠了。

大致都是些维护秩序、解决纠纷之类的寻常小事。”

        他停了几秒，又对着她说：“如今天下太平，不好么？”

        “为什么你们都想当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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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勾起嘴角，语气藏不住笑，睁大眼睛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无聊，不无聊。”

        “是的，两个月前便有人上报过这几人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云城外来人员众多，动大，他们躲藏其中，这才拖延了官府破案的进度，我们也只是参与了抓捕而已。”

        方知意忍不住开口问：“你每天就这些，不会觉得很浪费嘛？毕竟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武功高强的人都应该去当大侠，浪迹天涯、打抱不平！”

        程负雪这时看向她，眼神有些暗了下去，又恢复成平常的语气，说：“......不知，我很少想这些事。”

        “但是上次你们不就抓到了好几个人贩子嘛，这也是你们的职责？”

        他轻皱眉，一板一眼地向方知意汇报起自己稀疏平常的每日行程：“四日前，向师弟师妹传授武学心得，我演示一遍后发现他们都跑光了。三日前，城内发生打斗事件，我带着月师妹前去解决，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对方她就提剑把闹事的人都打跑了。昨日无事，被拉去算了一下午的账本，我找了位师弟替我。”

        他摸了摸手上紧握的剑柄，指尖在坚金属上摩挲片刻，：“......就这些事，是不是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