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此刻也只是以客们的理智乃至灵魂为代价,获取意识飞往梦境与深渊——新的入梦者们,新的下位者,一如巨树的养料。当然,VIP客们并不会回绝这份有些危险的邀请,她们大条的神经甚至本没意识到这一切的代价,因为她们已经给望引。她们唯一惊讶的只是传说中从未面的俱乐理者居然就是那个熟视无睹的门卫,祂一直伪装在那里,注视着每一个入场的顾客,祂不是守门的小喽啰,祂才是这里的支者与所有者。有几个激动的观众已经从她们的座位站离,她们激动地朝着舞台那边挥手大吼,恨不得即刻与演员们来场亲密接——当然那可能是后续环节,但她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啊,爸爸——(My Daddy)!”
“父亲……吗。”此时此刻,外面的某个小巷子深,奈亚拉托提普——方才被诺登斯灰土脸赶出去的那位“伟大的信使”,躺在垃圾箱上。祂上几乎一丝不挂,因为衣服方才都被诺登斯毁得稀烂。但祂现在已经恢复的一开始的形态,也就是说,祂看起来毫发无损,那是自然,毕竟诺登斯并没有真正伤到祂,祂也只是打算在夜店里弄点杀人的小恶作剧,那里毕竟是“祂们”的地盘,祂并不打算现在就宣战。祂或许是听到了夜店里面的动静,因而发出的嘲讽和回复;又或者,祂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诞生的源、当下一切准备的心服务对象,不过没有谁能透过祂的眼睛真正知祂在想什么,哪怕是全知全能之眼,“倒是没想到祂们也能这么完美地混迹在人类间。不过,我们来日方才。”
现在祂需要的是给自己找一套衣服,毕竟祂现在刚刚重塑自己的形,还没有衣物,只套了一件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破烂运动服,运动外套的下摆勉强遮住了祂的隐私位,颇有盖弥彰之味。祂从垃圾箱起,也不自己这么穿有多邋遢,垃圾桶的臭味和祂上信息素的果香味混合在一起,只让祂浑上下闻起来更加恶心。
垃圾箱旁的一张传单引起了祂的注意,祂眯起眼睛,阅读起上面的内容。这张传单显然躺在这里有好一会儿了,它定不属于这条街,大概是不久前的一阵晚风把它来这里的,因为它的内容同这条街的氛围实在是格格不入:平权,药物,互助会,电脑合成的漂亮图案,看来这是一张来自omega互助会的传单。不知谁的黏痰吐在了它上面,玷污了它上印着的、来自理想主义的谎言,这份轻蔑简直恰到好,让奈亚拉托提普不禁心情愉悦,看来祂没有往上面补上一脚的必要,那口黏痰已经对其作出了最到位的评价。或许未来人们还会将目光放在基因改造,指望技术帮助他们逆天改命——前提是他们还能拥有未来。酒入人,与血纠缠着,唱着一首美丽黑暗的歌谣,提醒着这世上每一个人,有些籍基因继承而来的诅咒注定无法开脱。或许我们该承认,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一个望纵横的社会,充斥着永远饥渴的繁衍者们。思考平权的人们是否带有一种自上向下的虚伪的凝视?如果望是命中注定的原罪,那么与其生产希望的广告,为何不选择沉沦其间?放纵,消沉,虚无主义的狂欢——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