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氏本年的秋酿已经开始了一段日子,襄武周边城镇中带着大礼上门,yu要求取这批秋酿的人们络绎不绝,几乎都要将皇甫氏的门槛踩破,这一盛况在襄武人看来早已是不稀奇的了,毕竟年年如此,皇甫的美酒声名在外,更何况是这一年中最为重要的秋酿。
虽然皇甫家主并不是哪个人都见,但愿意赌这一次机会的人,却依旧熙来攘往,张袂成阴。
这日,皇甫晏正在书房中翻看杂书,门外传来guan事的询声,便叫了人进来。guan事捧了满满一匣子礼单,毕恭毕敬地将匣子放在了皇甫晏的手边,回话,“郎主,这些是今早送来的。”
皇甫晏瞥了一眼匣子,随即将手中的杂书扔到了一边,从匣中随意抽了几张礼单,单子上写的东西大同小异,没甚新意,皇甫晏不耐烦的nie了nie眉心,注意到匣子中有一张礼单,尺寸很是特别,在一众中规中矩的长笺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皇甫晏突然生了些兴趣,便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在偌大的礼单上只写了两样东西。
鸩鸟。
家鼠。
皇甫晏登时心中一tiao,紧接着眉tou紧锁。
那日胡杰突然前来同他说什么家中有了内贼,他不解其意便细问一番,胡杰却是三缄其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胡杰向来忠心耿耿,又是个实诚的,断不会说一些有的没的与他玩笑。
他思虑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可掉以轻心,便吩咐了guan事与长清,分别在家中和酒庄细查,家中并未查到什么,但在酒庄那边,当夜三更时分长清急慌慌地赶了回来,还带回了一坛酒,说是酒中有毒。
据长清回禀,那一小坛酒被藏在存放历年秋酿的库房中,长清带人查库时,发现酒坛的泥封尚新,觉得蹊跷便将酒拿了出来,泥封打去后,酒香四溢,长清闻着分明是已经送去了肃王府的那批御酒,直觉酒中有问题,便牵了一条护院的忠犬让它tian了一she2tou,眨眼间那狗便毙了,死尸倒地,吓坏了一众佣工。
长清心知大事不妙,带着剩余的酒连夜赶回了皇甫家。
皇甫晏听闻了整件事,脊背上冷汗直冒,之前押送御酒回程的佣工曾报,说御酒交与肃王府后,那日夤夜肃王府的库房失火,御酒受损,不过皆因库房众人看守不利,遂而肃王并未对皇甫氏追究任何过错,只是砍杀了守卫库房的兵丁几人。
皇甫晏看着那坛毒酒,暗自庆幸,若非是御酒皆失,倘使这批有毒的御酒被安全送进皇城,等待着皇甫氏的便是满门抄斩的局面了。
如今虽说凶险已除,但这酒中的毒,是什么来历,是何人所下,还是需要查个一清二楚的,否则皇甫家中留着这样一个隐患,只怕会后祸无穷。可惜那一批御酒毁得彻底,又远在肃王府中,此事几乎是无从查起。
长清将毒酒拿去检验,经医工辨识,酒中所下的是一种鸩毒,无色无味,却能叫人顷刻毙命。
皇甫晏又一次唤来胡杰,问他内贼一事,胡杰无法,只好将那日遇到一怪异青年的事说了一遍,坦言他也并不知内贼究竟是谁,因着那青年chu1chu1避了他的伤chu1又实在哭得让人可怜,他才一时心ruan将人放了。
直到长清查出了毒酒一事后,胡杰心dao不好转而去寻,可那青年早已不知所踪了。
长清与长和接了皇甫晏的授意,细心查探着酒庄中的记档,能接chu2到那批御酒的人并不多,当时那批御酒并未全bu打开,便是被人下毒,也极有可能是打去了泥封的那几坛,御酒开封的时间没有超过十二个时辰,在这期间,能下毒的人实则不多。
但,左右筛来筛去,也挑不出一个凶手来,皇甫氏的美酒饮誉天下,暗中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