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只能专心改造电灯开关。

        横放的那瓶该不会是吧？

        杀手看看后那一地成人用品，更觉纳闷，又打起退堂鼓。

        “你！”

        杀手心里直犯嘀咕，糊弄起来少了些底气，匆匆答说：“没、没啥！我觉得你这边东西多，要不先列个表，拿回去让老板估价？”

        “但我看你这笼子真用过，蓝都撕干净啦，又没沾上狗，还有清洗痕迹。用笼子的，恐怕不是狗啊？”

        “你干什么？”

        “这样啊。也对，屋子里零散玩意儿多，你现在看不见了，进来更不方便。”纯粹棒读，“这笼子，特别定制的吧？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狗住这屋，能被吓疯吧？

        盲人的回答看起来不像装傻。

        这钱比绑架弃尸好挣，来访者心动了。

        不，看眼睛，应该是模型？绒玩？旁边还放着些狗爪子、尾巴之类的。

        云越在屋外问。

        “别这样，我都拍下来了——”

        杀手便又上翻台词，继续念：“一个笼子而已，你钻进去玩玩，我就删照片，谁也不告诉。”

        他显得有些局促，鼻尖出细汗。

        暗暗鄙视金主的恶趣味，杀手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故意把手机的闪光灯音效打开，装作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室内照片。

        心里一阵轻松，他终于找到了平时闷不吭声干狠事的感觉，驾轻就熟地半眯起眼，威胁：“如果不小心发到网上，可不知会被人传些什么难听的话喔？”

        云越一听，立刻生气地表示抗议，扶住护栏，试探着伸手来拽他。

        杀手却起了疑心，问：“你知我拍了什么吗？”

        按金主提供的剧本，杀手继续面无表情朗读：“我好像听老板提过这个牌子的物笼，据说本不是给物住的。有些客人兴冲冲订购完，一看见实物就懵了，哭笑不得拿来问我们收不收。”

        云越不吭声。

        倒是笼子旁边，丢着……避孕套？

，不是狗链吗？

        盲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助手在，失明前也是。”

        云越反应过来，不等对方退缩，赶紧改口：“不是！我没、我不会报警！刚、刚才说着玩的，你先把照片删掉好不好？”

        云越听得脸都红了，急忙辩解：“啊、这个！可能是助手，他买错了，不好意思跟我说……”

        “咔哒。”

        按他平常子，早该厉声叱责对方，将人赶出自己家，再补上一记愤怒的投诉——他不接受任何威胁！但眼下情况特

        除了门口有护栏之外，里边连个水盆饭盆都没，也看不见玩、狗窝，只有个空笼子。笼子的隔离网笔镫亮，跟从未用过一样干净。

        主人家有些恼羞成怒：“这与你无关吧？笼子不卖给你们就行了。”

        “怎么了吗？”

        对方摸着手环，毫无戒心地回答：“才刚出去不久，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

        “……不是物笼？”屋主茫然追问。

        他坚持说就是挑狗笼时候错买情趣用品，此后一直闲置，没有人用过。急了，脱口而出：“你再不删掉，我就报警！”

        对方腼腆笑笑：“那麻烦你了。”

        杀手轻松避开，念台词：“我不什么啊，就、没咋见过，好奇这玩意儿究竟怎样用。是你、还是你助手钻进去的啊？”

        时间倒还充裕。

        “对啊，是情趣用品，哈，哈，哈，哈。”

        竖在旁边的那排是按摩棒？还大小好几个型号？鱿鱼须形状的那也是假阳吗？

        “……”

        他皱眉，为让自己感到踏实，扭询问盲人：“你助手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间，访客搞定了开关的改造工作。后续还需拆除漏电保护设备，但他抛之脑后，走到笼子旁，专心按金主的剧本演。

        没拴牵引绳，遛的还是大型犬，这助手未免太缺公德心……等一下！玻璃柜里都是些什么？

        “……不就……情趣狗笼？”

        金主那边更疯了，不知想到啥，发个消息来，让杀手照自己给的台词问几句，说只要照着台本儿念，就给加钱。

        云越哪里肯依。

        仔细看看，这屋就不像养狗的。

        杀手看看剧本，后面戏路他熟！

        他继续念：“这笼子专门按人的型设计，笼子里边有机关，会把人卡住，固定成各种姿势。用在狗狗上，也太奇怪了吧。”

        于是杀手盯着手机上的文字，念：“这么大个房间都给狗狗住吗？平时你自己收拾，还是请人收拾啊？”

        杀手按金主标注的那样笑了笑，但并没有现出心大意的冒失子。

        云越脸都红透了。

        此言落地，两人都愣了愣。

        他悄悄给雇主回消息：“老板，要不算了吧？这网红古里古怪，绑去你那边不安全，弄死他比较好。”

        金主却说：上就成了，不信你看着。

        一整只拉布拉多标本！

        “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想请你演示一下这个笼子怎么玩而已。”

        “哪里哪里！”

        “无可奉告！请你删除照片！”

        他一个闪神，碰掉开关罩子，急忙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