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他只得忍气吞声，作出无助神色：“真的？你真会删吗？”

        “骗你是小狗。”

        杀手差点没被这台词给闪了。

        “那……好吧，笼子在哪里？”

        云越勉为其难地答应，伸手向屋内，慢慢摸索。

        对方本想把不锈钢牢笼提到盲人面前，但金主那边亢奋地一句句指示着，不准他擅自行动，反倒要求他刻意让开些距离，让失明的人自己去寻找笼子。

        这兴奋点到底从何而来？

        杀手不明白。

        另一方，云越也心慌得很。

        自从失明，他极少踏足物房，唯一一次进来是在前日深夜，谁料竟意外留下惨烈回忆，恐怕终难忘。这件事让云越严肃考虑是否要退养爱犬，如果真送走它，他今后应该也不会再动养狗的心思了。

        现在，每深入一步，他都无法自控地想起自己经历的事，心加速，指尖发抖。

        当时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他脸。猜想是爱犬，他翻了个，绵绵地叫助手把狗带出卧室。

        唤了两声，无人回应。

        他恍然记起助手请假一天，于是自己慢悠悠爬起来，往床脚摸狗。

        犬尾从指间过，他扑了个空。

        这狗还算懂事，不会胡乱吠叫扰民，但它通常是被关在物屋护栏内的，今天怎么会跑出来呢？

        按按手环，电子音告知云越现在是深夜，助手至少几小时后才会回来。

        没法子，只得自己下床，趿着拖鞋，摸索开门。

        自从助手怕他跌倒、给全屋铺了地毯，他就没再听见过爱犬爪子的声响。现在它也悄无声息地围着他转，不时轻轻蹭过他肚，或发出轻快的吐呵气声。

        云越躬去探，偶尔能摸到过掌面的短。

        “来来来，这边。”

        他轻唤着狗儿，引它往物房去。

        摸到敞开的房门，推开虚掩的护栏，云越侧给爱犬让出一条，示意它进去。但它只在门外打转，轻轻拱云越膝窝，说什么也不进门。

        漉漉的鼻尖偶尔及足踝，主人感的肌肤起了层鸡疙瘩，急忙往屋里缩。

        看不见门内情形，他只得无奈地问：“怎么，是闯祸了，还是给你预留的狗粮不够吃？”

        狗当然不可能回答。

        云越试探着往屋内走了一步，很好，没踢到什么东西。

        他转再唤：“进来吧，我都在里面啦——啊！”

        扭时，手臂随便一晃，好像挂到了什么类似门把手之类的勾状物，智能手环被扯断，掉出去了！

        那个手环，是朋友怕他遇到危险特地送给他防用的，除普通的监测脉搏温之外，更有快捷报警功能。突然扯断，只怕监控中心已经收到警讯，会立刻联络他本人。

        果然，座机和手机先后响起来。

        云越赶紧跌跌撞撞地摸去接听，歉说是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手环。随后又接到朋友关切的来电，他捂着话筒，小声抱怨狗狗半夜兴奋乱跑，挂了电话。

        现在的麻烦就是，捡回手环。

        若不它，它离开人后每两分钟都会发出好几次短暂蜂鸣，今晚别想再睡。

        云越看不见，只能据手环的响声来判断位置。谁知，摸进物房后，他刚走出第一步，足尖就硌着了什么物，那玩意儿受挤压，往远弹开，正好发出手环提示音。

        ——啊，智能手环被他“踢”到房间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