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不知是谁的手机在震，这个点来电话绝不是加班就是加班，迟疑了半秒之后立刻恶狠狠地把另一只爪子也摁到了步重华的肌上；然而还没抓两把步重华也听见了手机的震动声，拍了拍他的屁又把他带躺在床上，轻松把抓在前的两只爪子拨下去，起说我去看看，你先歇会儿。

        吴雩活动了一下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僵得酸痛的腰，哼哼着说带杯水，渴死我了。

        床灯被拍开，步重华随手从衣柜里扯出件衣服，给自己披了一件，又给吴雩盖了一件。出了主卧看着扔了一地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抬了抬眉，循着声音蹲下去，从吴雩的冲锋衣外套里掏出疯狂振动的手机。步重华的脚步声去而复返，手机被递到眼底下，来电显示赫然是杨成栋。

        步重华说我去接杯水，看着吴雩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盘起将手机接了过去，接通之后放在耳边沙哑地“喂”了一声。

        去饮水机旁边接水的时候步重华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电子表，十一点半。

        “……嗯……嗯嗯。行我知了，给我二十分钟。”吴雩一手搁在膝盖上支着，五指插进发里，对着电话那边说，“让小刘他们先给上盘儿菜伺候着吧，酒等我到了亲自给丫灌。”

        他瞄到步重华拿着他的杯子走过来，便伸出手去接。

        “撂了哈，一会儿见。”

        水温正合适，吴雩渴得不行，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大口，从边漏出来几滴水，顺着下巴到上下动的结上。

        步重华看着他披着衣服喝完水一抹下巴：“很急？”

        吴雩在微信界面上敲敲打打的手指一顿，抬起看他，半晌叹了口气：“要是说过的话能收回就好了。”

        步重华伸出手，安地了他的后脑勺。吴雩顺势蹭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腹肌上蹭了蹭，郁闷：“明天去不了海边了。”

        “没事，反正冬天去海边也没什么好看的，离咱这儿最近的海边都是货运码。”步重华了他的耳朵，“有假期了带你去夏威夷。”

        “可是夏威夷的海滩不下雪。”

        步重华的手停下了。

        “咱俩都多久没一起出去玩儿过了。”吴雩的声音闷闷的，“好不容易有个都有空的周末，一个电话就没了。”

        步重华低看着他郁闷的：“那干完这票就辞职，带你周游世界去？”

        鼻子冲上一酸劲儿，有点掉眼泪的冲动，一下一下地着干涸的泪，但终究什么也没出来。吴雩把泛上来的情绪用力咽回去，从他男人的腰上抬起来抽了下鼻子抹了把脸，红着眼睛笑：“行啊，干完这票就辞职，带你去欧洲的小岛上过一辈子。”

        步重华也笑起来，说好，我等你。

        吴雩深呼一下，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往脑后一甩，步重华已经迅速地把两个人的衣物都拿了出来：“都穿上，这个点出去冷，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