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别两宽各不亏欠。”

        屈篱抿，因为母亲的期望与实际的落差而失落。即便同意陪她回来看母亲，她很清楚，虞远远没有接纳她，甚至这些接近讨好，极大可能是为了曲期年……

        屈篱攥拳，想到曲期年曲家人，她依然满腔愤恨。她缓了缓，不放心叮嘱母亲几句，“您有需要就差使李嫂。既然雇佣了她这就是她该为您的。眼睛再疼了或者有其他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下周末再回来看您。”

        屈篱带了人回家，自然不便住在家里。母亲点了，在她走前急着拉住她，“篱儿，你可不能唐突了人家姑娘！”

        屈篱垂眸，心虚地应了，拎起一大包行李夺门而出。

        虞在欣赏花坛里的玫瑰花，屈家两进院子随可见玫瑰花，与长辈作别坐进车里，她好奇问了句屈篱：“你母亲很喜欢玫瑰花？”

        屈篱缓缓开着车，闻言，眼神一黯，“是我喜欢。那些都是我娘亲手为我种的。她打理花不假于人，被刺伤了满手也不告诉我……”

        虞靠着椅背闭起眼睛，“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娘喜欢蝴蝶兰，只是咱们这边气候……难以存活。”

        虞没有再说话，屈篱当她累了，小心停车在路旁，想脱下自己上的外套，顿住，去后备箱行李包抽一件带着皂角香的干净棉衣，轻轻披给虞。

        屈篱轻手轻脚启动车子再上路，没发觉副驾的人儿睫颤了颤。

        ・

        虞本来只是闭目，车再停下熄火，屈篱没动，也没吵她。最近劳心劳力，虞真的睡着了。

        屈篱守在虞边，痴痴看她，脖子僵直稍稍活动，几番下来，她见证暮色一点点笼罩四野。

        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抱着她坐在院子里数星星。妈妈给她讲牛郎织女守在银河边，给她讲参商不相见……院子破旧窄小，眼前的夜空纯净，妈妈怀里最温……

        屈篱目光一柔。她向来笃信母亲是天下最温柔的女子，最刚强的母亲，可是这样的好的女子，被她挚爱之人至亲之人接连抛弃。屈篱没法不恨始作俑者。从改姓更名时候她就决心要向曲家人复仇，搅得她们鸡犬不宁。

        可是长大太慢了，熬白了母亲双鬓，她依然是需要向妈妈伸手拿学费的孩子，依然是受周围同龄人欺负的弱者。她为了尽快长成大人，辍学去投了军。她的运气很好，因为不怕死，被首长带在边警卫。因为替首长挡暗杀的子弹，她再立新功，尽阴雨天口旧伤还是会痛，但她有命退下来，在这个高墙大院里扎。

        她母女二人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消为离别哀愁……

        虞似乎睡不安稳皱了皱眉。屈篱立刻紧张起来，她抿思索片刻，还是下车开副驾门将人拦腰抱起来。

        虞睡意轻，被人碰当即惊醒。她睁开眼看到屈篱下颌与衣领，闭起眼，紧绷着，拳，预备好绝地反击。

        光华路的小公寓楼空空什么都没有，屈篱怕照顾不周，带虞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她的住比虞家不足，但比小公寓楼的房间宽敞便利些。她停车在楼下，抱着人开门进家。

        脚尖一勾带上家门，开卧室玻璃门，抱人直入。

        屈篱的卧室是虞噩梦开端。她被投入床上霎那间警惕睁眼。

        屈篱不想搅扰她并没有开灯，任由卧室里的纱帘全然舒展开，驱散所有外来光亮。

        黑夜里，虞眼里凝着冰霜。她上笼罩着难以消散的阴影。那团阴影浮在她上，恶劣地挑逗亵玩她，拿她双腕双手，又要继续作恶……

        “有完没？”

        屈篱剥盘扣动作一顿，她抬眼，目光与虞阴冷的眼神交汇，尴尬垂眸收回手来，直起坐在床边，拉开些距离。她顿了顿，有口难言。她总不好重揭虞旧日伤疤问她是否受创伤自残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