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低笑一声，最终坦然地说，“仙巫为她成功改命，她的未来通向真正的未知，在所有的可能里，并不是没有其他迎来和平的路，毕竟，不会因一人改变，她也一样，我所能选择的余地很少，我在等一个两全之法，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转而低叹，“这世间长风不歇，山川入彀，我为救世所行，向来问心无愧，只是……唯独风月酒债，好借难还。若欠了，便是半生。”

        贾诩微怔，沉默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你疯了？”他望着对方的眼睛，终于读懂对方眼中暗藏的思绪，但他依旧不可置信地诘问，“每一次轮回，不计生死的，从不止我一人……我要的，何曾是你的垂怜？”

        贾诩越发痛苦，微微摇，哽咽，“……你不该有私心。”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似是疲力尽地咽下去，他瞳孔震颤着，碎念，“是我的错，我的……”

        郭嘉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惨淡一笑，说，“贾诩，你问过我，我有恨过什么。”

        一声更漏响起，乌鹊飞离枝。

        死灰

        暗室中的美人轻轻掉脸颊上的血珠，提着利斧，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孩子，轻快地说，“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为何我感到十分熟悉，却总是记不起来呢？”

        郭嘉坐在正中间的香案后，桌上放着一酒盏，里面的酒深红如血，他的眼睛再度蒙上一层阴翳，他感到下界的震动，很快，那震颤便如山崩地裂一般。他端坐在那，如同引颈受戮的犯人等待着对方的裁决，只是，他一如既往地噙着笑意，又显得，情势莫测起来。

        不多久，他的后走出一披着绛紫外衣的美人，白皙修长的双随着走动从衣服下摆出，他边走边自言自语，“奉孝会在这里出没吗……啊，看见了。”

        贾诩似是欢悦地从后背搂抱住对方，将脸贴着对方的侧颈，柔的发丝蹭着那人的下颌，他自顾自地端起对方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浅浅解渴，满足地叹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我饿了。”

        他站起，伸出那条原本伤残的踩在对方的，另一条的脚踝还着黄金镣铐，不过后面拖着断裂的半截锁链，圆苍白的脚趾细细地碾磨着对方的，不消一会儿，便感到足下的物隐隐抬，郭嘉微微垂，嘴角笑意却变深，似是爱不释手地抚摸起对方复原的，轻声问，“你的好了？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贾诩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语带讽刺，“我以为，你只偏爱我那副卑顺痴愚的样子……罢了，这个梦很快便会彻底崩塌，一条而已。”

        郭嘉微微点，淡淡地说，“祝贺你，证得自因果，脱离此间。”

        贾诩闻言歪了下，不以为意，转而轻声问，“……太晚了吗？”

        “只是一夜，不晚。”

        “是啊，譬如昙花一夜。”

        郭建抬眼看向对方，发现对方的红瞳一片澄明，无爱无恨，叹，“看来……碎词难续新篇，破镜不可重圆。”

        贾诩眨了下眼，扯了扯角说，“……结束吧，耽搁太久了，从我们将最重要的东西，寄托于外物的那刻起，就错得太过了。”

        “后悔了？”

        贾诩摇了摇，苦涩地说，“后悔无用，不重要了。”

        “好。”郭嘉柔和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