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喜出望外,忙点了一堆菜。
皇甫以后的生命里,会有新的先生,新的朋友,新的经历,皇甫还会娶妻生子,或许还会成为一代名医。
冯权轻笑,他也给不了别的了。
父亲和母亲离开之后,他明明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忍受着。
或许是习惯了皇甫吵吵嚷嚷的在他边转悠,突然不在了,竟然感觉有些安静过了。
皇甫回看他,笑得开心,连连点。“学了医术,一来可以给你治病,二来我也好有个一技之长傍啊,往后在别也有谋生的手段。”
他却不知为何,笑不出来。
多多的攒一些功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才能多陪着心里的人吧……
他应该为皇甫欣喜的。难得皇甫往后的日子可以安定下来,他应该高兴的。
真的是不能辜负了宋先生的期望啊……
他的口仿佛压着千斤重的巨石,叫他不上气来。
昏时,皇甫才从医馆离开,他午后在医馆帮忙,心里忧虑着冯权的风,便特意问了宋先生缓解痛的位,宋先生也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的给他指,教他按压时需要拿的力,可惜他始终不得其法,加之又学过武一下手便会按得过重。
皇甫是可以留在津阜,开始全新的生活的。
其实,是他想岔了。不是他们不会在津阜久住,而是他不会,他是要回临洮的,可是皇甫却不一样,无家可归便意味着无不为家,只要皇甫愿意就可以停留在某一,不必再奔波劳顿,不必再四飘。
原来他们真的是会分别的。
“学医并非易事,没有多年之功,是学不到髓的。”
他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皇甫没有遇到他之前,过得简单快活,离开了他之后,也会过得恣意洒脱。
虽说宋先生安过,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敢找别人练手啊,出了差池他可赔不起。至于冯权,就更不敢下手了,按错了位还不够他自己心疼的呢……
冯权闻言一愣。
“阿云,你是真的想学医术么?”
他认真地想着,想要探查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却变得越来越痛,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抓不到任何人的搀扶,只能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躲进了冰凉的被褥。
“我自然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皇甫走在路上,仍觉得飘飘然。
“想吃什么?”
只是往后,他们不会再见面了而已……
“也是。”冯权笑着,又忍不住说起别的,“不过,你不是会酿酒么?也不一定非要学医的吧。”这话说着有点不太好……冯权又连忙补充着,“你可是答应了要给我埋上几十坛子好酒的。”
皇甫却只是笑着,“小郎近日辛劳了。”
对啊,皇甫总要为以后打算的,他们不会一直在一起的。便是他愿意这样帮衬着,皇甫也未必愿意一直受他的恩惠。
不是只有他了……
静息开了小院的门,见是曾帮过他的皇甫,便不由得亲近,拱手问。“君客是到花会上游玩了么?”
皇甫用过饭后,便立刻动前往了医馆。
冯权暗叹,皇甫怕是没有领会了他的意思。
冯权摸着这两日讲课用的书,感觉冷冰冰的,像是那燃尽了炭火的火炉,都是冷冰冰的。
“君子怀德,亦是如此。”
冯权苦笑。
皇甫撇嘴,“我怎么会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当然会给你酿的,但是酿酒一事又难免想到襄武怪麻烦的,学医也蛮好的,治病救人,可是功德呢!”
“是我不好……”冯权垂眸,他竟然忘了皇甫如今已是无家可归的人,还将酿酒一事挂在嘴边。
早就已经习惯了。
“按跷之术就是需多学多练,力这种东西,慢慢的便会好起来的。”
我今日之功了。”
冯权瞧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提起,他们并不会在此久住一事了。
皇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莫吃心,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